【被遗忘的文坑】 《复生者》第一章（三）-越界的青梅竹马漫画
三
“生日快乐，米什卡！”
他先是一愣神，然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今天是他的生日。他的朋友们来为他庆生。
“阿，原来今天是我的生日啊！我打仗打了这么长时间我都忘记了。伊戈尔，瓦西里，雷泽诺夫，政委，感谢你们过来为我过庆生！”
说完起身迎接，接过鲜花与蛋糕，放在了茶几上。拉丁人出来又端上了几杯热茶。
“同志们一定很累了吧，喝杯热茶暖和一下。”莫里斯将茶杯摆在了每个人的面前。
“没想到你小子躲在这打工，莫拉莱斯。”政委突然说了一句。
“你们两个认识？”米什卡问道。
“对啊，这小子一年前就来这了。”政委说道。“一年前总理就开始秘密选拔特工加入红色契卡，很幸运，他成为了那个被选中的人。于是他就来这见了我。谁知道这小子背着我又干起兼职来了。”说着转头面向了莫里斯，“信不信我去总理跟前替你把在红色契卡这的差事给你辞了。”政委假装生气地说道。
“别……别别别，政委。我……我再也不敢了。我……我马上就辞职。”莫拉莱斯顿时吓了一跳，语气慌张地说道，哆哆嗦嗦略有些口吃。
“哎，不用。”政委笑着说道。“你在这完全没问题的。劳动最能锻炼人了。再说了来这喝酒的都是熟人，你要是挨了骂，就来找我。我啊随时帮你摆平。”
“那就多谢政委了。”科查连声道谢，从通往酒吧的那个门退出去了。
“这么多年了你连你生日都不记得了，亏你还是我们连队记性最好的。”瓦西里向米什卡说道。“好长时间咱们都没有见过面了，今天也算是会了个面，好好聊聊。”瓦西里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热茶。“这茶不错，茶味很浓。”
“对啊，自从你离开军方到现在我们都没见过你一面。今天正好趁这个机会出来见见你。”雷泽诺夫补充道。
“你们……”米什卡突然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你们还能记得我，没忘记还有我这样一个老朋友，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想不到你们还能过来给我庆祝生日，我真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们。”
“哎，都是熟人朋友，谢什么啊。只要你记住我们永远不会忘了你，这就足够了。”政委说道。“我们啊，可能还得谢你才对。”
“对啊，如果不是你在两年前擒住了那个欠揍的盟军指挥官，我们今天可能还坐不到这呢，更别说给你庆祝生日了。”雷泽诺夫说道。“要是沃尔科夫知道他有这样一位朋友替他照看着他的老父亲，他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唉——”米什卡突然叹了口气。“可惜啊，他最终还是倒下了。”说完，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
“虽然他倒下了，”政委突然严肃地说道。“但是还会有更多的‘他’站起来。放心吧，兄弟。我们不是还活着吗？我们可以完成他未完成的。”说着，端起了茶杯。银色的手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着耀眼的金属光泽，闪闪发光。
“政委，”米什卡注意到了政委这银色的手，“你的手……你……难道……”
“没错。”政委肯定地说道。“我也参与了那个计划。”
“其实不仅是政委，我也参与了。”雷泽诺夫补充道，撸起了他的袖子，露出了他的手臂——合金铸成的手臂反射着耀眼的银光，光彩夺目。“只有我们两个成为了最近的改造计划参与者。参与这个计划使我不再经常疲惫，就连长跑结束脚也不那么疼了。”
“行了不说这个了。雷泽诺夫，把你的袖子拉下来吧。”政委说道。“咱们聊点别的。”
“对了，话说回来，你们知道那天晚上的歌，是谁唱的吗？”米什卡突然问道。
众人突然都转头看着米什卡，一句话不说。他们的目光，如同几盏探照灯，照在了米什卡的脸上。他突然觉得很尴尬。
“不是你还会是谁啊。”伊戈尔突然说道。“平时训练完了，大伙聚一块唱歌聊天，就你跑调跑得最厉害了。我一听就听出来是你。”伊戈尔半开玩笑地说。
“喂，伊戈尔，你是不是想……”米什卡突然举起了他的拳头，对着伊戈尔就要打。
“开玩笑的，米什卡。过了这么长时间你还是最不能开玩笑的那个。我们平时一开玩笑你就要打，还让不让人开玩笑了？”伊戈尔摆了摆手，笑着说道。“不过你那天可真是厉害，盟军指挥官都能让你给气着了。你原来跟教官顶嘴，都没这么凶的。”
“他要是没做那些个事，哪会这么生气啊？”米什卡若无其事地说，突然，他提高了声音“他们说我们拿着罪犯去充军，自己都是从各国选拔出来的高素质的战士。其实他们选出来的那些个士兵，还不是背地里干着各种见不得人的事！”停顿了一会，他接着平静地说道：“偏偏他们就说我们的战友素质不高。”
“可不是吗，他们在城镇上也是烧杀抢掠，偏偏他们就认准咱们是强盗和野蛮人。”伊戈尔附和道。“而且他们还说自己是自由之军，好像我们就喜欢搞压迫人的事一样。”瓦西里也补充着。
“可惜最终他们还是赢了，我们的‘慈父’还是倒下了。”雷泽诺夫说道。“赢家往往有权利贬低他们的对手。”
“唉——”米什卡一声长叹，“是啊，赢家往往有权利改写历史。”米什卡沮丧的说道。“总理换成了那个罗曼洛夫家族的皇室成员，表面上我们的总理还在，但是实际上我们已经是美国的傀儡了。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掠夺着我们的土地，奴役我们的人民，将我们的穷人们拉去美国充当廉价劳动力，痛苦地度过这一生。”
众人低头不语。空气逐渐凝固了。只有留声机里红旗歌舞团的歌声，回荡在这个小房间中。
歌声戛然而止，留声机的唱片突然停了下来。房间里的空气顿时凝固了。
米什卡突然高声说道：“不幸的是，那个傀儡又听了美国佬的鬼话进行了裁军！当你看着国家就这么被毁掉，而自己又无能为力，这是一种何等的绝望！”
政委这时说道：“米什卡，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毕竟祖国落到现在这个局面，除了那帮美国佬谁我们也不想看见。但是这不代表我们没有机会。至少这场战争我们还是多少有些战果的。”政委喝了口茶水，接着说道：“你知道在咱们国家的东部，也就是亚洲，有一个大国，国土像是一只鸡，知道这个国家叫什么吗？”
“天朝。”米什卡说道。“政委，为什么你会提起这个？”他深感疑惑。
政委看着他疑惑的样子，说道：“这个国家共产党的领导人在我们的帮助下成功统一了他们的国家，建立了红色政权。尽管那群美国佬死不承认，但是事实胜于雄辩，我们又多了一位强力的盟友。他们国家的勤劳与勇敢，是全世界都承认的。相信在他们的帮助下，我们会有崛起的一天的。”
“什么？他们赢了？”米什卡突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真的难以置信！如果是真的那么我们就有希望了！”米什卡惊喜地说。“你说的没错，政委。他们的美德是众人皆知的。我认识的一位天朝朋友，在他跟随他们的代表团来莫斯科代表他们的领导人与我们会见的时候，我就跟他认识了。他的名字叫陆……”
“你们刚才谁在说我？”这时小门突然开了，一位青年走了进来。他看见了米什卡，突然对他说道：“生日快乐，同志！”
“原来是陆先生啊！”米什卡看见了他，惊喜地用中文说道，接着又向众人接绍起这位不速之客：“各位，这位是来自天朝的陆一民同志。”米什卡顿了顿，接着说道：“在天朝与日本的交战中，日本人曾经入侵了哈尔滨，他代表着他们的共产党，在地下进行了大量的间谍活动。著名的日本中将中村雄一，以及大佐友川次郎，就是他亲自上阵进行的刺杀活动。而且他还保护了我们不少的联络员，我的一位朋友就是他从日本人手里救出来的。最后他还是代表着天朝接受在哈尔滨的日本人的受降仪式。”接着他向这位青年介绍着在座的众人。“这位是我的政委，当年我被围困的时候就是他带着我们一块突围俘虏盟军指挥官的。他叫尼德兰•库可夫。”
“很高兴认识你，年轻人。”政委向这位年轻人打了声招呼。“你们的来宾经常跟我提起你，我一直想见你可是就是没有机会。今天总算是见到了。欢迎来到我们的祖国！”
“多谢了，同志。”青年用熟练的俄语向这位政委道谢。
“这位是雷泽诺夫上校，他现在在红色契卡作为特工队的教官。”
“你好，年轻人。”雷泽诺夫也向这位青年问好。
米什卡接着介绍了瓦西里与伊戈尔，他们也向这位青年人问好。随后他请这位来客坐了下来。政委叫拉丁人又端上了一杯热茶水。
“莫斯科可不比你们哈尔滨暖和啊，躲门外偷听了这么长时间，一定冷了吧？来来来，喝口茶水暖和暖和。”米什卡半开玩笑地对着这位青年说道。
“对对对，喝茶喝茶。”青年随和地应和道。接着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说了声：“好茶！”
“陆先生，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而且还在这个时候来看我？”米什卡突然问道。“我记得你不是还在你们那的中央当干部吗？怎么又来莫斯科了？”
“嗨，”青年说道。“毕竟我们建国了嘛，我们的总理要见一见你们的这位新总理。这不，人还没来，先把礼品送来了。我啊，跟着这群人送礼来了。正好今天是你生日，想过来见见你，没想到你又不在家。我打听了半天才知道你的朋友给你在这过生日。这不，我就过来了。”
“行了，既然来了，就一块坐下来聊聊吧。”政委突然注意到了桌上的蛋糕，说道：“聊了这么长时间了我差点都忘了切蛋糕了。莫里斯！过来把蛋糕切一下。咱们一块来吃吧！顺便把你老板叫来！”
服务生与那位拉丁人都从酒吧的那扇门走了进来——那位服务生，正是这里的老板。这间酒馆他从上一场战争之前前一直经营到了现在。
“聊的不错啊，同志们。”服务生说道。他注意到了这位青年，故意用中文对他说道：“陆先生啊，你还欠着我14块酒钱呢！”
“别胡说啊，我明明上次来就给过你了，你怎么又找我要钱啊！”青年看着他，慌张地说道。
“开个玩笑，我知道你们国家的人最讲信用了。”服务生笑了。“你早就把钱给了我了。不过你也是常客了吧？我这的酒还不错吧？”
“当然当然，不然为什么我随行的那么多的同志怎么都来这喝酒啊？”青年人回答道。“你这酒味道确实很不错，同志。”
“过奖，过奖！”服务生用生硬地中文感谢他的夸赞。
“看起来你的中文还是要学学啊，同志！”青年用流利的俄语说道。“我那帮随行的人这两天又要光顾这了。好好再跟他们学学。”
服务生有些尴尬，正要说点什么，突然政委说道：“行了行了，来吃蛋糕吧。这聊了半天了，咱们来吃点东西再聊。”
“那好吧，”服务生说道。“既然库可夫都说了，那么咱们就吃蛋糕吧。莫里斯，去切蛋糕吧。我去把留声机打开。”
莫里斯去切蛋糕，他来到了留声机旁——留声机的针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被弹开了。这张唱片也无法再播放了。他换了一张《喀秋莎》进行了播放，歌声又从留声机里传了出来。
“换这首歌行不行，米什卡？刚才那张唱片可能有点问题，换一首歌听吧。”
“换就换吧。”米什卡说。
“对啊，过生日就该听点欢快点的歌。刚才那首有点沉郁。”政委也附和着说。
欢快的歌曲从留声机里传了出来。科查已经切好了蛋糕，众人在这欢快的歌声中吃着蛋糕。接着服务生又拿来了两瓶酒，在每个人面前都倒上了一杯。众人又开始开怀畅饮，歌声与说笑声充盈着整个小房间。这边伊戈尔讲了个笑话，众人的大笑很快就盖过了歌声。
墙上的挂钟响了12下。
“时候不早了，各位都散了吧。”政委说道。
“对对对，也是时候散了。我想我也该回去睡个觉了。”米什卡说道。众人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逐渐离开了房间。
当米什卡穿好衣服正要离开的时候，政委叫住了他：“米什卡，你今天喝了这么多酒，开车肯定不太方便吧？我的专人司机马上就开车来了，我送你回去吧！”
米什卡看了一眼政委，说道：“多谢了，政委。不过我也不麻烦你了，我还是自己回去吧。”
“现在都这么晚了，路上还是不太安全啊。还是我送你回去吧。”政委又说道。
经过了一番推让，政委坚持要送他回去。米什卡最终还是接受了他的好意。他们坐着车，来到了米什卡在工人体育馆的那所公寓。
二人下了车，政委忽然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封信。“差点忘了，这封信是别人托我带给你的。相信这会是你今天生日收到的最令你高兴的礼物。”政委将信件递给了米什卡，说道：“好吧，我也要回去了。再见，同志。”
“再见，政委。”米什卡挥手向政委道别。
二人各自转过头，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政委上了车，掉头离开了，而米什卡则打开了公寓的大门，回到了他的房间。
回到了房间，他拆开了那封信开始读上面的文字。突然，他愣住了。
这封信是洛马洛夫总理的亲笔。纸上写着这样一段话：
伯瑞斯同志：
由于你在战争中的英勇表现，现特恢复你在红色契卡的职务以及军衔。另外，现有一项特殊任务等待你去执行。请于三日后来克里姆林宫会见我的助理——尤里同志。
苏维埃万岁！
洛马洛夫
三日后，他来到了克里姆林宫前。突然，他看到了一位青年人，这位青年人似曾相识。这位青年也注意到了他，向他走来。
“怎么你也来了？”他们异口同声地问着对方。